伊朗大选结果显示,改革派马苏德·佩泽希齐扬获胜,全部6名候选人只有他一个改革派,偏偏他就获胜了,这说明什么?
还有一则数据更有意思,大选的第一轮投票只有40%的人去投票,可到了第二轮就有49.8%的人主动去投票了,这种变化至少说明伊朗选民对哈梅内伊确定候选人的方式不满,很多改革派不被允许参加竞选,仅有的一个也被一些伊朗人视为提升投票率的手段。已故总统“莱西”就是靠着类似方式赢得大选的!因为他获胜的那次大选中,很多改革派也不被允许参选。
严重的不满导致大家投票的积极性不高,可到了第二轮投票时选民发现,唯一的改革派竟然走到了第二轮,于是那些渴望改变的人都去投票了,投票比例一下子上涨了9.8%,这就是伊朗国内最真实的现状,就像西北大学中东研究所伊朗问题专家李福泉说的那样:许多对现状不满但又抱有希望的人再次选择了改革派,试图以此换来改变现状的机会。
此外,哪怕是只有40%的投票率,唯一的改革派候选人马苏德·佩泽希齐扬也是排名第一的得票者,而且是所有6名候选人中唯一得票过千万张的人,这说明,伊朗人是真的想改变、想过好日子了。
可不管是改革派还是保守派都曾掌握过伊朗的总统权力,却没有一个能解决发展问题。改革派的鲁哈尼曾连续执政8年之久,并一手推动了《伊核协议》,但也没能让伊朗的经济状况好起来,反而因为特朗普的极限施压,导致伊朗经济遭受重创。
时至今日,通货膨胀、物价飞涨、就业困难等等民生问题,仍在持续消耗着伊朗人的耐心,他们觉得投票是没有意义的,自己的生活得不到改善。尽管哈梅内伊多次呼吁伊朗民众积极参与投票,用高投票率来“战胜敌人”,打破美西方对伊朗政治局势的抹黑与污蔑,但40%的首轮投票率说明,选民并不买账。
归其原因,无非就是对哈梅内伊不满,他的政策和主张并不能有效改善伊朗的经济状况,而这是伊朗的当务之急。
马苏德·佩泽希齐扬的一个重要主张就是改善与美西方的关系,换取解除对伊朗的制裁!进而改善伊朗的经济,要达到8%的年增长率。这种竞选口号,真的太能取悦选民了,他很清楚选民想要什么。
不过我们也不必过于悲观,佩泽希齐扬或许是对我们有利的。他多次在辩论中批评中国,抱怨中国不执行2021年签订的25年合作协议。这说明什么呢?说明他是很希望展开对外贸易合作的,这不正中我们的下怀吗?
这个25年的合作协议是我们和鲁哈尼政府签订的,时间是2021年的3月份,至今已经过去3年多了,却少有听到后续消息!佩泽希齐扬在竞选辩论中批评我们不愿意执行,我觉得这里边有蹊跷,我们是石油进口国、工业品输出国和基建大国,有生意怎么可能不愿意做呢?
问题可能出在已故的伊朗总统莱西身上,他的经济主张被称为“抵抗经济”,就是尽可能不依赖外部经济体,做到伊朗内部的自给自足,打通内部流通环节,促进生产、满足消费,这样就能最大限度降低制裁的影响!而在这种情况下,我们跟他的合作并不在优先考虑范围。
退一万步讲,莱西和鲁哈尼分属于保守派和改革派,本质上是对立的,他怎么可能会好好执行后者签署的协议呢?
这也是为什么我认为佩泽希齐扬赢得大选对我们有利的原因,他和当初与我们签署25年合作协议的鲁哈尼一样,都属于改革派,后者在本次大选中明确支持佩泽希齐扬,这就意味着二者的政策有一定延续性,他当选总统后,我们之间的协议可以更好地执行了!退一万步讲,一个开放的伊朗绝对比一个保守的伊朗更有利于和我们的经济合作。
那么佩泽希齐扬领导下的伊朗会不会滑向欧美的怀抱呢?我觉得至少在接下来的4年里大概率不会,因为正在进行的美国大选中,特朗普的支持遥遥领先于拜登,他有极大可能重返白宫,此人是坚定支持以色列的,2018年就是他首先退出了《伊核协议》,让美伊关系跌至谷底,如果他重返白宫会允许美伊关系升温吗?基本不会,因为以色列对美国的影响力仍旧强劲,特朗普远比拜登更亲以色列。
由此不难发现,决定美伊关系的并不是伊朗总统,而是以色列!只有让它满意,佩泽希齐扬与欧美改善关系的目标才有可能实现。
以色列希望伊朗不再支持哈马斯、黎巴嫩真主党、也门胡塞武装等“抵抗轴心”,还希望伊朗彻彻底底地放弃核计划、核能力。别的不说,这两条就是伊朗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,改善关系注定是妄想,伊朗想提振经济,只有靠我们这一条路。